心厚要求律师一切皆从他人利益出发,以法治精神为本全心全意服务；脸黑要求律师能够去繁从简、去伪存真,高效解决问题
厚黑学乃民国前辈所创,饱受诋毁又广受欢迎,其基本原理完全可以用之于律师职业。“为律师者,不过面厚心黑而已。律师厚黑学分三步功夫,第一步是‘厚如城墙,黑如煤炭’。城墙虽厚,可用火炮轰破；煤炭虽黑,但颜色可憎,众人不愿接近它。第二步是‘厚而硬,黑而亮’。同第一步功夫相比虽有天壤之别,但毕竟有形有色,别人经过细心观察便可看出蛛丝马迹。第三步是‘厚而无形,黑而无色’,进入‘无声无嗅,无形无色’之境界。臻于此境,就可以攻无不克、战无不胜、锐不可当、所向披靡。律师未必懂法律,但不能不通厚黑学。”以上为律师厚黑之道,以下为律师厚黑之术。
其一为锯箭法:有人中了箭,请外科医生治疗,医生将箭干锯下,即索谢礼。问他为什么不把箭头取出?他说:“那是内科医生的事,你去寻内科医生好了。”这是一段流传已久的故事。
此为律师办案首用方法。譬如非诉业务出问题,可以说:“这是商务问题,不是法律问题,请咨询商务专家。”又如诉讼业务,可以说:“这个案件法律上没有问题,我们肯定有理,但法官最后怎么判就不好说了,现在的事情很复杂。”这里商务专家和法官就是内科医生。以上种种不同,还请细参自悟。
其二为补锅法:做饭的锅漏了,请补锅匠来补。补锅匠一面用铁片刮锅底煤烟,一面对主人说:“请点火来烧烟。”他趁着主人转背的时候,用铁锤在锅上轻轻地敲几下,那裂痕就增长了许多,等主人转身,就指与他看,说道:“你这锅裂痕很长,上面油腻了,看不见,我把锅烟刮开,就现出来了,非多补几个钉子不可。”主人埋头一看,很惊异地说:“不错!不错!今天不遇着你,这个锅子恐怕不能用了!”及至补好,主人与补锅匠,皆大欢喜而散。在传统诉讼业务领域,律师大概是用锯箭法,在非诉讼领域,以补锅法为主,有些时候应当是锯箭、补锅二者互用。然而,时代进步,社会发展,民国前辈的厚黑理论在当下也遇到了些问题和麻烦,“厚黑”律师们也发现生意好像越来越难做。究其原因还在于民智已开,懂厚黑学的人越来越多,抗忽悠能力也越来越强,厚黑术不灵了。当事人根本不给你机会找内科,更别说让你偷偷敲锅,脸厚心黑之人比比皆是,但有道无术终究难成大事。厚黑学难道要就此失传不成?
本人就这些年的律师工作经验,加上厚黑学的研究心得,认为厚黑学要想摆脱困境获得更大发展,必须改变。改变不需要太多,把“面厚心黑”变为“面黑心厚”即可。虽是一点变化却意义重大,律师厚黑学就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与层次,心厚要求律师一切皆从他人利益出发,以法治精神为本全心全意服务；脸黑要求律师能够去繁从简、去伪存真,高效解决问题。
新厚黑学分三步功夫,第一步是“心厚如城墙,面黑如煤炭”。此阶段热心公益,愿以法律专业帮助任何受困之人；面容严肃、颜色可憎,法言法语、直揭人短,众人虽知其好但不愿接近它。第二步是“心厚而硬,面黑而亮”。此阶段,虽热心助人,但已知晓何人可助,何人不可助,对不可助之人虽再三恳请仍能心硬如铁；虽面容严肃但能偶尔露出笑容,虽法言法语迎头痛批但能略作解释,众人对其爱恨参半,同第一步功夫相比虽无天壤之别,但毕竟有形有色,别人乐于接近但仍无法亲近,不能达到亲密知心之程度。第三步是“心厚而无形,脸黑而无色”,进入“无声无嗅,无形无色”之境界。此阶段热心助人而人不觉其助,面带笑容而不怒自威,言语和气却句句如刀,臻于此境,就可以攻无不克、战无不胜、锐不可当、所向披靡。以上为律师新厚黑之道,以下为律师新厚黑之术。
其一为溯源法:有人得了重病,请医生治疗,医生诊断后便将他得病的原因、时间、症状一一列出,让病人心服口服,然后再依次开方治病,药到病除,妙手回春,这就是溯源法。此为律师办案首用方法。譬如非诉业务出问题,可以说:“这事虽是法律事项,但其根本原因还在于经营过程中的某个事件没有处理好导致……”又如诉讼业务,可以说:“这个案件发生的根本原因是……”能把源溯清,事情处理就不难。
其二为务本法:源溯清,自然要对治,务本法要的是永绝后患,从源头解决问题而非其他。如此方能与当事人皆大欢喜,且历时越久,其人越受人钦佩。
上述二法,将是今后律师办事的公例,在传统诉讼业务领域,律师大概是用溯源法；在非诉讼领域,以务本法为主,最好能够溯源、务本二者互用,以溯源法始,以务本法终,能把源溯清了又能把本补起,方为大律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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